“呀吼~”
突然感受到被猛鬼扑身的恐惧所支配,我机械式的缓慢回头,缓和着紊乱的呼吸感叹道:
“艾,艾雅客?”
“没错,叫姐姐干嘛”
“是你找我才对”
艾雅客将双手缓缓搭放在我的肩膀上,她总是神出鬼没出现在别人背后,给人一个措手不及的惊吓。
“宇宙的暗能量会源源不断的吸收存在,当黛娜的最后一颗稻草将它遗忘时,界限便会遭遇破灭,人类死亡会被铭记,而时空人就只会无声无息的消失,我也会忘记小不点,你呢?”
在谈话的期间,艾雅客打开了路边的垃圾桶,我瞅了瞅里面,什么都没有看到,艾雅客随后便一副设计超前卫的眼镜递给我,因为好奇心的趋势,我也跟着瞅了过去。
“这还不会是黛娜吧?”
“嗯,就是小不点”
虽然被黑色物质笼罩住全身上下,但黛娜蹲坐在垃圾桶里的身材形象,我还是能认出来的,她一声不吭,且纹丝不动,完全看不清轮廓。
“感谢提醒,这件护身符也该物归原主了,艾雅客”
我把艾雅客送给自己的维度平衡装置,各种多边形的珠子串联在一起,颜色也是花里胡哨的,之前是带在脖子上的,只不过觉得太引人注目,于是便折叠成几圈带在了手上。
“你果然是怕麻烦缠身啊,人类都是追求安逸的生物,自我放逐也罢,能做到问心无愧就好,毕竟本来就是互不相欠的两人啊”
艾雅客从我手中接过了纬度平衡装置,她却丢在了黛娜头上,令我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,装置连蒸发或者引燃的迹象都没有便凭空消失了。
“果然没救了?”
“她怎么了?”
“她,她只是大白天的想要睡觉而,还是给她盖住比较好,省的说我多管闲事”
我大致明白了艾雅客的面容为何会如此惆怅,心疼的目光表现的极其强烈,她在担心着黛娜的安危,只是因为别扭的性格才没有在我面前敞开心扉。
“其实从遇到你的第一刻起,我就觉得你是个好人,多谢提醒,艾雅客”
我蹑手蹑脚的抬起腿,眼看马上就能跳进垃圾桶里,却不料中途遇到阻碍,一只脚被艾雅客死死的抱住了。
“你在干什么!原生人进入化茧期,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,触碰她你只会白白丢面自己性命!”
“管它什么期,我只知道黛娜在呼唤某个人,是种很强烈的思念,虽然我在她心中的地位一文不值,但也只是目前而已”
看到艾雅客轻松的样子,我便意识到对方的力气究竟有多大,估计抓住我就跟抓小鸡似的。
“已经经来不及了,张狂。。”
身体悬浮在半空中的我,使用出自己当机立断开发出的终极必杀,猛龙摆尾,在配合另一家独门秘籍,脱离了艾雅客的大力抓取。
“想不到吧,这招叫金蝉脱壳,是人类的智慧结晶”
“我,好像把事情搞砸了,不过小不点在离开的路上,也算是有个玩伴了” 艾雅客站在原地不动,目光呆滞的自说自话道。
我钻进垃圾桶里,只发现眼前一黑,就什么都看不到了,艾雅客手中所托举的廉价名牌鞋,或许就是我的遗物,因为现实中的我,已经被黑雾抹除了,和纬度平衡器一样的下场,是尸骨未存的死法。
“原来化茧期是负面情绪造成的记忆混乱,这片深不见底的海洋,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,这里或许才是她的心灵世界吧,我刚才造访的无数画面都只是表面层次上的假象”
我本以为自己死掉了,意识却逐渐清晰起来,眼前再一次窥视到她的内心世界,漆黑一片,什么都看不到,在回忆形成的气泡中,我遇到了无数个陌生面孔,最多的莫过于黛娜的姐姐,第二是卡特彼勒,在记忆里,即便是路人也都有清晰的轮廓,唯独只有黛娜的脸被叉号遮盖住了,整个人都被灰白颜色所渲染,与五彩缤纷的场景格格不入。
“她到底有多自负啊,为什么,为什么会越走越远,明明差一点就抓住了!可恶啊!”
我在记忆里尝试了无视次相遇,却都以对方无视自己告终,就仿佛把我当做空气一样无视,在姐姐被界主抓住前,就已经不在粘人了那时的黛娜,心灵已经逐渐透支,但她并未心灰意冷,因为她喜欢和人类和睦相处,尤其是会做蛋糕的老奶奶。
琼图法在与黛娜逛街,这是上海某处的繁华夜市,灯红酒绿的街道人来人往,卖小吃的摊贩无处不在,每有几步就能遇到心仪的食物。
“你是哪位,为何会出现在这里?”
在街道上来来回回品尝小吃的琼图法,怎么吃都吃不够,她猛不丁回头,将苹果糖递在我面前,不过上面已经被她咬了一口。
黛娜正在电玩城打游戏,姐妹的爱好完全不同,一个爱吃,一个爱玩,一个爱笑,一个爱哭,而我是即爱吃又爱玩,不哭不笑。
琼图法撩动起耳旁的头发,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,跟观看稀有动物似得,我为此感到始料未及。
“糟糕,我,我是谁并不重要,你能看到我?”
琼图法是黛娜的姐姐,二人的姓与名可以共通,具体原因我也不懂,可能是关系太过亲密无间吧。
“是卡特彼勒使用架空能力,我才能在记忆中遇到你,不可思议吧”
在谈话期间,琼图法在我面前兜转了好几圈,步伐轻盈无比,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,太过引人注目。
“嗯。。”
“呵呵,我也觉得不可思议,馁馁,你觉得我和黛娜,谁更适合呆在卡特彼勒身边?”
“不好意思,我不喜欢评判别人的私事”
“那换个方法提问你,你觉得黛娜怎么样?”
“什么怎么样,我又不了解她”
琼图法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个古代女子,外表楚楚可怜,一举一动都能煽动男人的心扉,她总是习惯于将纤纤玉指垂涎于耳后缠绕起青丝,纹有青色浮云装饰的浴衣薄如蝉翼,温润如玉的锁骨宛如出水芙蓉般,让人心生动容,她总是在不经意间淡然一笑,搭配着那一身古代戏服般的装束,仿佛是定格在山水画中的绝骄美人,即便是素颜也依旧美若天仙,但性格却静如处子,动如脱兔,说起话来口无遮拦,比谁都自以为是,这样的女孩最让人头疼。
“在我眼里,黛娜是世界第一可爱的妹妹,大咖也一定那么认为,不速速回答,你一定也默认了”
卡特彼勒的时空文发音,翻译为中文为咖罗,黛娜的姐姐习惯称他为大咖,大在宇宙通用文里为神,主,王等多种含义。
“将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头上,你这种人一定不理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含义”
“不不不,我很严肃的,还特别善解人意,没有在开玩笑”
琼图法眼下有卧蚕,即便是苦笑也是异常甜美,那醉人的酒窝太过犯规了,姐姐的女性魅力碾压了妹妹一头,她们真是亲生的?
太过多于的解释,反而会越描越黑,至少琼图法不是那种勾心斗角的女孩,人的真诚一面是很难虚造出来的,除非是演员。
“不参与下次战斗,你就不会死了,黛娜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”
我的好心提醒,并没有什么鸟用,毕竟是在记忆里发生过的事情,然而就是不想看到有人受伤,哪怕有一丝希望,我也想试图改变。
“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,我知道自己死了呦,所以才让大咖篡改了记忆,你应该看到了吧?”
“这就是你眼中的补偿,逛逛街聊聊天就能抚平伤疤?那人类就没有抑郁到走投无路后自杀的地步了!”
这段和黛娜一起逛街的记忆是虚假的,正所谓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,我又何尝不想揭穿琼图法的谎言。
“嗯,我是个不称职的姐姐,让你感到厌烦了”
“我没有那个意思!对不起!”
说着说着琼图法就哭了,盘旋在眼眶中的泪水或许在表达倔强,我眼中最容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流泪。
“我没有生气啦,就是有点放心不下妹妹,她可能是累了,可是,可是我不想看到妹妹消失,但却无能为力,对不起……”
“姐姐担心妹妹不是理所当然,有什么好道歉的,就算道歉,我不应该找我啊”
“看来,你是个明辨事理的男人呢,黛娜没有看错人”
“你想多了,我没有想帮她的意思,况且还毫无头绪”
我回过头去,只是眨眼间,她便再次出现歪着头仰望我,这身手果然不是正常人。
“只要陪伴在她身边就够了,你可以做到吧,你必须做到,你能做到,你可以的”
美好的印象可以跟随一句话崩盘,琼图法在我面前完美诠释了用意,这洗脑般的发言没有任何说服力。
“难道说,我没有选择权利?”
“嗯,来到这里之后,你只有两个选择,其一,带着我的妹妹一同离开虚空,其二,和我妹妹一起消失”
“我最讨厌被人威胁,那就创造出第三条路给你看!”
“等,等等……”
就在此刻,天边的烟花绽放了,我与琼图法在人群中拉开了距离,看到她跌跌撞撞的样子,又再一次确认了这段记忆伪造的有多现实。
我大力推开面前的人群,遭到了不少的排挤,毕竟是虚假的,我一直在心中暗示着,不一会儿便再次发现了琼图法,我从背后拉住了她的手,原来能感受到体温,琼图法的手意外的柔软,明人不说暗话,给人一种摸了还想在摸的冲动心理。
“你还没走?”
“如果没有遇到我,你现在应该就与黛娜会面了”
在伪造的记忆中,每个人都是单独个体,在黛娜遇到姐姐前,任何人无法改变当前形式,而我是特殊的,因为我知道是假的,如果没有卡特彼勒使用能力,或许我就只能与琼图法擦肩而过,在记忆中也存在触碰不到现实的理念,或许连搭讪都做不到,因为她看不到我,听不到我的声音,我也触碰不到她。
“嗯,你快出去吧,再篡改下去,会被她发现的”
在人群中辗转反侧,琼图法略带失望的愁意写在了脸上,在希望重燃的瞬间,那一抹微笑让我为之动容,她太美了,美丽的令人窒息,在古代或许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吧,女人如果单凭样貌就能俘获男人心灵,这世间恐怕在与对手了。
“我发现这里的时间在现实中流淌的很慢,不差这一会儿,你的脚受伤了?”
“嗯,你?”
琼图法的脚下穿着木屐,她似乎被人扁了,脚背上看上去已经红肿了,原来凭空想象的记忆也能如此真实,我使劲捏了下自己的脸,又证明了当前情况,很疼的!和现实没有任何区别。
“别乱动,我又不吃了你”
“谢谢你,明知道是假的,却还在帮我”
我低下头,发现兜里还有处在现实中的卫生纸,便叠合起来,铺盖在琼图法脚下,这样就不磨损了,至少能减缓疼痛。
“无论是真是假,我都不会坐视不管,因为我就是我啊”
话音刚落,突然感受到脸庞有些温热,仿佛被热浪席卷而来,抬起头却发现琼图法在亲吻我的额头,那唇齿间软绵的触感似乎比手还要真实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琼图法的视线与我对上后,反应跟活见鬼似得退避三舍,是我受到了惊吓好不好,这玩笑开的有点过分。
“我可能,是个花心不检点的女人”
“你。。”
“不要再说了,还,还不快去拯救我的妹妹!吻的含义只是请求,你必须完成淑女下达的指令!可别想多了!”
“我又没说什么。。那请多保重,别在这里提出我来过,不然就没有任何意义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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